福州林瀚与北京国子监

3471林立

福州林瀚与北京国子监
□闽籍人物述林 ■林章文 林章清 文/图
    在北京孔庙和国子监博物馆里，藏有198通记录元、明、清三朝5万多名进士的题名石碑。其中，有一通记载明成化二年（1466年）丙戌科进士题名石碑，二甲第三名进士林瀚的名字清晰在上。
    林瀚，字亨大，号泉山，福建闽县(今福州)人，明宣德九年（1434年）生于官宦之家。林瀚少时聪慧悟达，勤勉励志。20岁举于乡，成化丙戌举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编修、修撰、谕德，国子监祭酒、礼部右侍郎，吏部左、右侍郎，南京吏兵二部尚书。卒，钦赐祭葬，赠太子太保，谥文安。
    这位入传《明史》的近代名臣，与北京国子监有一段不解之缘。他“问学该博，内行修洁”，故学问、品行，足以存史、教化、资治，深受当时皇帝、群僚的崇仰。弘治初元（1488年），他奉诏修撰《宪宗实录》，并侍讲经筵。弘治三年（1490年）升北京国子监祭酒。弘治九年（1496年），他升为礼部右侍郎，乃兼管国子监。弘治十二年（1499年），改任吏部左侍郎才离开国子监。
    明初即在南京设置国子监。国子监是国家最高学府兼教育行政管理机关。成祖永乐元年（1403年），朱棣在北京设置国子监。为广植人才，维护统治，乃保留南京国子监。北京、南京国子监史称北雍、南雍。林瀚，子庭昂、庭机，孙林燫、林烃均为尚书。林庭机曾任北京国子监司业，后升迁南京国子监祭酒。林庭机长子林燫也任北京国子监祭酒。故史称“三代五尚书”，“国师三祭酒”。一家获此殊荣，“前此未有”，“林氏一家而已”。
    林瀚在国子监十年间，做了几件彪炳史册的事情。一件是，他向孝宗帝朱祐樘上疏：“今天下人才日盛，科举岁贡所取有限，乞广进贤之路。”皇帝采纳他的建议，批示礼部复议。从此，每郡县增加贡生一人。这对于延揽人才，起了积极作用。
    另一件是，他率先垂范，从严治监。十年间，他“待诸生恩义兼尽，凡差拨历事，皆有伦次，不容请托”。“不容请托”，就是不准走后门。这种行为，在500多年前，实属难能可贵。林瀚儿孙也在国子监学习，他对儿孙要求非常严格。这在他的家训中可以看出。家训告诫：“宜遵守监规，循序听拨长差或写本俱可。慎勿妄意争先，恐妨公道。非我家子孙所当为也，戒之，戒之！”
    《明史》记载的一件事更值得称道。他身为祭酒，年可得馔银（国家补贴饭钱）百两。但他悉加存贮，后用此款建造国子监官舍，提供职官教授居住。北京国子监自元大德十年（1306年）建立以来，监中有官舍，由林瀚创始。同时，南京国子监祭酒谢铎却采取另一做法。《玉堂丛语》记载了这件事。谢铎手下30多号人，靠租房居住。那时南京房子很贵，秦淮河沿一带，买间房需600两银子。谢年薪不过200两，为解决住房问题，他采取集资购房的做法。他裁减各类勤杂人员，减少开支，省下一大笔钱，积攒起来，“买官廨三十余区，居学官以省僦直”，也解决了部属的住房问题。林瀚离任时，写了篇《公馆碑记》，记述他建官舍这件事。此碑立存于东堂。
    七十年后，林瀚孙林燫任北京国子监祭酒时，重修官舍，还赋诗一首以纪念祖父那一段业绩。诗前说明如下：“国子监官舍，先文安公捐膳金所置也，岁久而坏。嘉靖丙寅（1566年），予幸承乏司成，乃始葺之。其东堂有文安公《公馆碑记》存焉。读而有感，因赋一律。”此诗全文为:
    越从吾祖营兹地， 官舍相传直到今。
    绳武敢期师席忝， 误知真荷主恩深。
    空梁语燕春仍集， 荒径高松昼自荫。
    遗迹不辞仍肯构， 旧碑读罢泪沾襟。
    林瀚任国子监祭酒时，工作量大，非常辛苦。明成祖永乐元年置监时“设祭酒、司业、监丞、典簿、博士、学正、学录、掌膳各一人，助教二人”。后因生员迅增，增设不常助教至15人，学正至11人，学录至7人。宣德九年，决定不设司业一职。到弘治十五年（1502年）才复设。林瀚主政国子监十年期间，主要领导仅他一人。当时，入监的有举人、贡生、官生、恩生、功生、例生、外国生、幼勋臣及勋戚大臣子弟等，一般多达千余人。教职员工极少，受业诸生众多，按现在讲，师生比例严重失调。但林瀚却管理得井井有条，生员学业精进。他仙逝后，正德皇帝在诰命中对他一生功绩做了这样概述：“笔削效劳于史编，启沃输诚于讲幄。宫署荷储皇之眷，辟雍收造士之功。”“辟雍收造士之功”，这是对他在国子监的功绩予以充分肯定和最高褒奖。
    林瀚曾孙林世都在明万历朝又为国子监博士、监丞，这段情缘又得以后续。摘自 《福州晚报》2012-02-07  闽海神州 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