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巷梳妆楼:封建时代的婚姻悲剧

林龙井

   马巷镇三乡街栖云楼，俗称梳妆楼，被《同安县城乡建设志》列为著名古建筑。此楼原为三进数十个房间，前有水榭后有花园，面积约1150平方米，因遭火灾焚劫，现余后落二层楼房一座，上有原来的小姐绣房，下有普通的二室一厅，厅外有铺上六角形石砖的走廊。走廊两端各有石拱门，花岗岩门额字刻“迎熏”和“拱辰”，乃安溪名士李鸿翔所书。

   这是清初马巷名人林芳德为其子林中桂迎娶安溪李光懊之女李玉英特地建造的。

   林芳德，号称林百万，马巷人氏，于雍正年间由监生捐职州同从六品。地方史志对他热心公益事业事迹有详细记载，他创建的文昌阁由同安教谕何兰命名为舫山书院，受到当时的知县张奎赞赏，称书院“工费浩繁，林君芳德一力肩荷”，特勒碑表彰。而林家六兄弟所建“大六路”住宅，历经300年风雨，至今尚基本保留原貌，是体现当年社会经济、建筑艺术的六座古建居。

   据说，林百万虽然富甲一方，却是个胸无点墨的暴发户。康熙年间，京官国子监司业李光懊（大学士李光地之弟）来马巷巡视，林百万争取到一个设宴款待的机会，便山珍海味、金盆银床伺候，极尽豪华铺张之能事。李光懊中了糖衣炮弹，遂以林百万为友。不久，林百万打听到李光懊有一女待字闺中，便想高攀这门亲事。可是林家公子是个目不识丁的弱智儿，林百万就想出“移桃接李”的诡计，请一位才貌双全的青年冒名顶替，骗取了李光懊的首肯。

    于是，貌如西施、才如文君的李小姐，嫁给一个有钱的白痴为妻。虽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仍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只能终日在栖云楼上以著诗和梳妆度日，终于积郁成病，3年后英年早逝，堪称红颜薄命，仅留下传世诗集《栖云闺咏》。现录其中的《秋夜观菊》如下：

错下瑶池觅旧缘，埋沉幽谷自萧然。

移根九畹香谁惜？纫佩三秋意共怜。

瘦影凄凉悲露湿，残妆零落伴霜眠。

冰枝羞染黄泥污，枉抱芳心度华年。

    如今，梳妆楼已成为寻常百姓家，房间里砌着土灶、堆满农具。一段封建时代的婚姻悲剧，似乎已被人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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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富贵心谁知
贪金爱银何不是
点首一刻中谁意
一生悲泪何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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